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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范云程《华夏龙图腾》(1)第一章 洪水横溢

  • 范云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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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16/9/6 5:3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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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 夏 龙 图 腾

     《华夏龙图腾》范云程著  团结出版社出版,获廖诗蝶诗歌奖全国诗歌大赛二等奖,广元文学奖,国家图书馆收藏

 

                                              题  记

      我们自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这就是中国的脊梁。     —鲁迅

 

      没有英雄人物出现的民族是一群可怜的生物群体,而有了英雄人物却不知道崇敬和爱戴的民族则是一个没有希望的奴隶之邦。  —郁达夫

 

 第一章 洪水横溢

     一

那是一个灾难深重的年代,

也是一个慷慨悲壮的岁月,

不知道是至高无上的天帝

要惩治大地上万民的罪孽,

还是祖先生息的这片土地

发生了高山隆起,地壳破裂——

昔日平静如处子一般的黄河,

突然变得像一匹发疯的野马,

横冲直撞,大声地咆哮宣泄,

洪波滚滚,愤怒地撕裂山体,

击碎丘陵,蹂躏平原,卷走房舍。

洪水像一匹张开大口的怪兽,

要把地面上的生灵一口吞灭。

这时,洪水中挺起一个巨人,

伸出巨手来勒住发疯的野马,

誓用他的血肉之躯挡住洪峰。

他就是高阳部族的英雄伯鲧,

决心要拯救百姓于倒悬之中。

眼见野马缰绳已握在他手里,

怪兽不得不吐出吞下的村庄、

平原、丘陵,还大地平和与安宁。

逞凶肆虐的洪水虽然怒不可遏,

却只能在高高大堤外嘶叫吼鸣。

突然,晴天中又响起一声巨雷,

那匹野马挣断了手中的缰绳,

发怒的黄河掀起更大的洪峰,

巨浪把大堤抱起又扔进河心。

只听鲧一声撕肝裂肺的吼叫,

口中鲜血早把河水染成殷红。

但他依然从巨浪中挣扎起来,

脚踏着洪峰去进行生死搏斗,

要给发疯的野马再套上缰绳。

他还没来得及实现心中宏愿,

却像大山一样倒进血泊之中。

鲧被联盟派来的祝融诛杀了,

平阳向百姓公布了他的罪名:

偷挖了上帝的息壤修筑大堤,

激怒天帝降下洪灾儆戒下民。(1)

违背天意的鲧虽然已被诛杀,

天帝依然没发善心怜悯百姓。

滔滔洪水延续多年而不休止,

不仅把平原、丘陵葬进水底,

高山像孤岛被水淹没到脖颈。

冀、雍、豫、兖已变成水乡泽国,

淮河之水又在徐、杨恣意横行,

深处洪波汹汹,浅滩草木臻荣,

浩浩怀山襄陵,禽兽四处逞凶。

平地的人爬到树上筑巢避水,

人和鸟挤在同一个窝里栖身;

高陵的百姓用土垒起了窟穴,

却挡不住一群群野兽的侵凌。

啊,帝尧的百姓怎么能生存?

地靠濮阳不远的一座小山上,

住着高阳部族的几十个族人,

他们在树上悬了双耳的陶釜,

正蹲在树下熬煮野菜和树根。

燃烧的树枝被雨水浸得太湿,

除了浓烟却燃不起半点火星。

几个小孩围住陶釜大声啼哭,

伸出小手去抓那没熟的树根。

他们的母亲默默地流着眼泪,

男人们也是一脸凄楚的神情。

这时,只有那个叫韦山的老人,

独坐在高处一块石头上发呆:

他的北面是由西而东的河水,

此刻已是一片望不到边的海,

大水漫过了伯鲧修筑的大堤,

偶尔还能见到几处堤坝残骸,

昔日祭祖的玄宫包围在水中,

北面共水还在向帝丘扑过来。

山的西边有一条南来的小河,

却在河口被堵住流不出山外,

因为黄河北转后又逆流而回,

它再也没有容纳小溪的胸怀。

这一片栖身之地已岌岌可危,

脚下的小山很快将不复存在。

“难道所有的人都只有等死吗?

部落联盟的首领都哪里去了,

为什么就没有人来拯救百姓?”

绝望的老人悲怆地扯着头发,

愤怒地瞪着一双逼人的眼睛。

围在柴火边的人都向他跑来,

又听他发疯似地向苍天询问:

“天啦,你真的会这么残忍?”

苍天不语,他却自己回答自己:

“不,不,您对百姓慈爱怜悯,

您定然不会诛杀高阳的伯鲧,

我们的高阳教主还没发话呢,

违背天意的不是英雄的鲧啊!”

但人们并不认为他在讲疯话,

那是久藏在他们心底的声音:

挣扎在洪水之中的部落百姓,

谁没有怀念为他们赴难的鲧呀?

     二

无论百姓怎样呼唤他的名字,

鲧已不能再出现在治水堤上。

人们听不到他雷霆般的呼声

指挥千军万马上堤保卫村庄,

也看不到他那古铜色的躯体

矗立堤坝决口,挡住惊涛骇浪。

滔滔洪水没能吞下这个巨人,

平阳的吴刀却使他饮恨身亡。

人们只听说他在羽渊被诛杀,

却并不知那是怎样一个地方。

这是一处靠山的巨大的水池,

池水浑浊,芦苇丛生,一片荒凉。

羽渊北面是波涛滚滚的黄河,

阴霾的天空有许多驾鸟飞翔,

飞鸟不时地发出凄厉的哀叫,

向苍天哭诉它们见到的惨状:

池水南部有个叫墠渚的小洲,

鲧就躺在那里,历尽雨雪风霜,

许多蜗牛在他身上爬来爬去,

虫豸小鼠正在撕啮他的衣裳。

这一切的折磨他都能够忍受,

虫豸不能损毁他坚强的躯体。

他躺在那里身体虽无法动弹,

但魂灵却是一刻也不能休息。

他最怕听到黄河的汹汹涛声,

这时他就会想到受难的百姓:

门框、桌凳、牲畜在水中漂泊,

一双双求救的手正伸出浪峰,

土筑的洞窟在暴雨中坍塌了,

树上的窝巢被大风卷向空中,

那些为避洪水而逃生的人群,

个个泪流满面,全都瘦骨嶙峋。

百姓的苦难使得他彻夜不眠,

汹汹的涛声搅得他永不安宁。

鲧在羽渊里强忍着精神折磨,

他用钢铁般的意志顶住烈日、

抵御风雨,抗击虫豸的攻击。

虽然度日如年,三年已经过去,

但他那具暴露在野外的尸体,

依然如一块坚硬顽强的玉石。

只要他的儿子禹还没有到来,

它就永远不会从大地上消失。

伯鲧有两个患难与共的朋友,

正领着禹四处寻找他的尸身。

他们先去了渤海之滨的蓬莱,

随后又到过海州湾边的羽山,

虽然两处都有叫羽渊的水池,

却都没有能找到鲧尸的踪影。

大章、竖亥和禹都未曾想到

鲧竟然就死在夏部落的附近。

现在他们终于来到青腰山下,

在水中一个小洲上找到了鲧。(2)

身穿白色丧服的禹走在前面,

他此时已是个十八岁的青年,

文命登上小洲就向父亲扑去,

却见鲧的尸体全被蜗牛爬满。

三人忙把他身上的蜗牛抹去,

那具健壮的身躯就呈现眼前,

他身上的衣服虽被虫豸蛀蚀,

发达的肌肤依然光泽而柔软。

当他们把脸上的蜗牛抹去时,

见鲧竟然还圆瞪着一对虎眼,

他的双眼虽然已经不能转动,

神情却还是生前那不屈的脸。

文命看到父亲死后也没瞑目,

一面安慰他一面给他合上眼。

他们三人都惊异眼前的奇迹:

鲧的尸体在野外折磨了三年,

风吹雨淋日晒虫啮竟不腐烂。

现在他们既已找到鲧的尸体,

就再也不能让他暴尸在荒滩。

大章、竖亥要禹守候在墠渚,

他们去找棺木将他装棺入殓。

远望着大章、竖亥离去的背影,

文命再也压不住如潮的泪水,

他爬下身来跪倒在鲧的面前,

大声向父亲哭诉家中的遭遇。

父亲被害后母亲就忧忧离世,

他被族人藏起来才免遭杀戮,

想起这些事谁都会伤心痛哭,

他今日才得以把苦水全倒出。

哭累了他又抬起头来看父亲,

却见阖眼的鲧又睁开了双目,

只见他圆瞪着虎眼怒视自己,

满脸胡须直竖神情异常愤怒。

这时禹才想起母亲说过的话,

父亲平生最讨厌的就是眼泪,

他今日怎么能用软弱的泪水

慰藉父亲心中的不平和痛苦?

文命慌忙用手背揩干了泪水,

向父亲庄严表达自己的心志:

他决心做个顶天立地的勇士。

为了黄炎夷部落联盟的百姓,

他将毅然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让人人都知道他是鲧的儿子。

他告诉父亲就要去各地考察,

踏遍千山万水寻找治水方计,

他恳请父亲的在天之灵安息,

静静等候他治平洪水的消息。

这时,他见父亲的眼安然合上,

阴霾的天空也露出灿烂阳光,

文命想去近处找点清洁的水,

替父亲洗净虫子爬过的面庞,

他刚挪开脚步还没走出多远,

在他身后突然发出一声巨响,

回过头来却不见了父亲尸体,

一匹高大的白马立在那地方。

文命立在那里正在犹疑不定,

白马长嘶一声就跑进了水池,

顷刻间白马又化成一条玄鱼,

摇动着尾巴向水池深处游去。

随后的变化越发令文命吃惊:

玄鱼头上突然长出两只角来,

躯体越伸越长慢慢成为蛇身,

颈上长出马鬃,尾也成了马尾,

玄鱼只剩了附在蛇身上的鳞。

它的腹下竟伸出四只鹰爪来,

就像四支船桨在水面下划动。

黑色成了黄色,玄鱼成了黄龙。(3)

但听雷声隆隆,只觉山摇地动,

万里长空也映出了一道彩虹。

聪明的禹见后一下醒悟过来,

黄龙原是他父亲的精血化成,

便立刻跪下来向它叩拜致意。

黄龙也抬起身向他点了点头,

就转过身子向芦苇丛中游去。

文命又向芦苇深处拜了三拜,

便告别父亲走上了考察的路,

前面就是万里山河万里风雨啊!

     三

鲧在羽渊里又苦苦熬了八年,

他心如火焚,越来越焦躁不安。

山风没送来儿子归来的消息,

驾鸟却在不断报告新的灾难:

黄河的洪水还在不停地上涨,

如今许多支流也是浊浪滔天:

龙山堵住伊水,洛水也在回流,

大水已经漫到了夏部落门前。

汾水冲垮了帝都平阳的城门,

尧爷和四岳都一齐逃到桴山,

桴山又被洪水围得寸步难行,

联盟首领只好逃到唐城避难。

可怜那些困在洪水中的百姓,

他们的日子就更加痛苦不堪。

每当他听到北面黄河的涛声,

就会想到洪水中受难的百姓,

这样的煎熬他再也不能忍受,

刚烈的鲧只好西去乞求神灵。

鲧的魂魄漫行在昆仑的路上,

沿途的景象更使他极度悲伤:

洪水把大地冲击得肢体残破,

百姓流离失所,土地全都抛荒,

他就叫百姓拔去丛生的杂草,

赶快把黑小米播种在荒地上。

他大声告诫遭受洪灾的民众,

努力自救,千万别坐等死亡。

鲧已越过崇山峻岭到了昆仑,

求巫师给他起死回生的药方。

但巫师不肯赐给他不死之药,

并对他说:“你的性子太直太刚,

刚极易折,折断后就很难合上。(4)

刚强的铁汉终于淌下了眼泪,

巫师的话使他感到异常沮丧。

但是,巫师却平静地对他说:

“仁慈的神祇并没有把你抛弃,

而是要你坚韧不拔有柔有刚。

一个伟大事业需要几代人奋斗,

父辈倒下去了,儿子又跟上,

事业没有断,这就是不死药方。”

鲧的魂灵又飘飘地回到羽渊,

在那里继续承受漫长的熬煎。

他不知道儿子已经考察归来,

向四岳递交了一份治水方案。

禹的方案送达四岳会议之后,

在联盟上层掀起了一阵波澜:

它分析了洪水的起源和流向,

提出了哪些地方该疏凿堙填,

这是用八年考察制定的计划,

谁都不能否认它的缜密周全,

许多人都赞成禹的治水方略,

提出启用他做司空统领全盘;

一些人却提出禹是鲧的儿子,

任命禹做司空违背神的意愿。

四岳本来要挑选治水的司空,

却又为鲧的功过引起了争论。

高辛酋长说鲧一贯刚愎自用,

窃取息壤修筑河堤冒犯神灵。

高阳部族的酋长站出来反击,

一个个义愤填膺为鲧鸣不平:

“这全是假借神意诛杀异己。

高阳教主在玄宫卜问过神灵,

帝颛顼就说神没有这个旨令。”

虽然皋陶也说诛鲧有失公允,

却说服不了心怀仇隙的高辛,

因为鲧在修筑挡水的大堤时,

曾经强取过高辛部族的沃土,

所以他们至今对鲧怀恨在心。

伯益主张搁下鲧的事情不管,

先由四岳议决任命禹做司空:

“那么多百姓正在洪水中挣扎,

我们应该伸出手来救助活人。

管他是尧的儿子,鲧的后代,

还是玄女、少昊的鸟族子孙,

谁能降服洪水拯救万民百姓

四岳就该用他做治水的司空。”

虞舜本来应该采纳益的意见。

不是因为他是摄政舜的女婿

而是洪水情急,实在别无选择。

然而这件事却关系十分重大,

弄不好会影响部族间的团结。

因此,启用禹做司空的问题,

便只好拖到下次会议再议决。

禹的治水方案还没通过施行,

鲧依然在羽渊经历折磨苦痛。

黄河涛声夜以继日永不休止,

他的魂灵便越发得不到安宁。

这天晚上,他好容易才合上眼,

睡下后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他梦见一条虬龙背负着黄熊,

从碣石之山游到了莽莽昆仑,

随后又从昆仑沿河回到龙门,

一会儿那龙展翅飞过了嵩山,

沿颖河下淮水一直去到海滨。

那沿途都有持锹握锤的民众,

正在凿山、开石、挖河、筑堤,

人流如潮涌,山摇地震动。

鲧从一片喧哗声中猛醒过来,

耳边依然是黄河的阵阵涛声。

他从梦中醒来就再不能入睡,

更不知道虬龙负熊是什么梦。

于是,鲧的魂灵从水中飘起来,

立即就去和山请教吉神泰逢。

东面和山上升起来一道白光,

泰逢神早已瞧见了鲧的魂灵。

鲧刚走到吉神泰逢的山洞口,

背后突然响起吉神的祝贺声:

“恭喜你呵,我苦难的朋友,

恭喜你今夜做了个吉祥好梦。”

而鲧还是迷惑地摇了摇头:

“神呵,什么是虬龙负熊呢?”

“那虬龙不就是你的儿子吗?

他已经做了领导治水的司空。”

人面虎尾的泰逢开心地笑了,

“朋友,还要我给你解梦吗?”

     四

鲧的儿子禹做了司空的消息

就像雄鹰展开了矫健的翅膀,

乘着风,直冲蓝天,穿过白云,

迅速地飞向神州的四面八方——

飞到洪水包围的山丘、洲渚,

水草丛生的沼泽,残破的村庄,

落进逃生的高陵,避水的树巢,

传遍潮湿的山洞,褴褛的人群,

人们顿时欢呼雀跃,笑声飞扬。

湿润的柴禾升起红红的火苗,

苦难的大地燃起了新的希望。

喜讯传到濮阳附近的小山上,

高阳部族的族人比谁都激动。

他们围着大树欢快地跳起舞,

披着树皮的老头,裸身的青年,

用兽皮围了下身的年轻女人,

全都使劲地扭动他们的腰身。

悬在树枝上的陶釜冒着大气,

釜中的野菜树根欢快地跳动,

咕嘟咕嘟地奏出悦耳的乐音。

韦山让人去取来一大壶清水,

又叫捞出釜中的野菜和树根,

全氏族的人都围坐在火堆旁,

男人面前还摆着陶制的酒樽,

老人给每只酒樽都斟满“酒”后,

就高高举起酒樽来碰杯祝贺,

庆贺禹做了百姓部落的司空。

虽是以水代酒,仍是觥筹交错,

今天,人人都有极好的酒兴。

“我已有十多年没有这么高兴。”

老人用手背揩了揩潮湿的眼睛,

“活人不能在洪水面前等死,

四岳早应该做出这样的决定。

好了,好了,现在大家都好了——”

老人真像是喝醉了酒一样,

跌跌撞撞,越说越动感情:

“早就该请鲧回来做司空。”

“老爷子,不是鲧,是他儿子禹。”

有一个年轻的后生提醒老人。

“对呀,是他儿子禹,又叫文命。”

老人点了点头,像是要纠正,

接着却又说出都不解的话来,

“其实,禹就是当年治水的鲧,

他是鲧腹中生出的一条虬龙。(5)

你们怎么用那样的眼光看我?

是没听说过?还是不相信?”

韦山见大家瞪着迷惑的双眼,

便讲了一段他所知道的传闻——

老人与鲧在一起修筑过大堤,

鲧被押走时韦山正在他身旁。

当时他们在水下堵一处决口,

平阳来的人把鲧叫到大堤上,

一纸公文就把他从任上带走,

鲧走时还穿着湿淋淋的衣裳。

押解的人过了洛汭还不多远,

听说从嵩山追来夏部落的人,

就急忙忙把鲧杀死在半路上。

他们把鲧诛杀后抛尸在荒野,

狠毒地要用他去喂虎豹豺狼。

谁知猛兽走那里都绕道而去,

风雨也不敢把他的身体损伤。

他的尸体经过三年都没腐烂,

躺在那里瞪着眼像活人一样。

鲧尸不腐的消息传到了帝都,

平阳就派祝融前去察看现场。

因为人们都说鲧尸刀箭不入,

祝融带去了一柄最好的吴刀,

那刀确实削铁如泥,锋利无比,

就在夜里也放出逼人的凶光。

祝融见了鲧那不腐的尸身后,

就挥起吴刀来剖开他的腹腔。

鲧的肚内立刻射出一道闪电,

随后就听到呱呱的婴儿哭声,

祝融想看看腹内有什么怪物,

却见里面爬出一条小小虬龙,

那虬龙刹时就变成庞然大物,

在电闪雷鸣中飞向茫茫太空。

祝融当时见后吓得目瞪口呆,

回去后从此再也不敢出家门,

他只是整日地呆在屋内祭灶,

没多久就郁郁地结束了人生。

老人讲述着鲧生虬龙的故事,

有的人哭泣,有的人感叹稀嘘,

人们的情绪都几经反复跌宕,

一会儿沮丧,一会儿激动不已。

尽管月儿偏西,夜色已深,

但所有的人都还没有睡意。

“这些虽然是我听来的传闻,

但我相信鲧生虬龙是真的。

因为我与鲧一起治水三年,

十分了解他的性格和脾气。

他最爱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呢?

‘活人不能在洪水面前等死。’

坐等死亡的人不能干大事。

他说:堤垮了,人总得去挡,

洪水再凶,也得尽力去治呀!

还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呢,

呵,成事在天,谋事在人。

愁呀,哭呀,洪水不会平息。

他决心要完成治水的大业,

就一定要努力生一个儿子;

凭他那样顽强的意志毅力,

就决然能生个治水的儿子。

这不就是继承他事业的禹么!”

老人又捞起黝黑的臂膀说:

“嗨,我这身子骨还管用吧?

我还能跟鲧的儿子去治水呢。”

“活人不能在洪水面前等死。”

鲧爷的话使大家都受到鼓励,

他们都要跟他儿子去治水呢。

这时大家又提出来一个问题:

“可是,老爷子,谁认识禹呢?

听说四岳也没找到鲧的儿子——”

“是啊,四岳不是发了文书么?

要求各地寻找禹的行踪去处。”

老人停了停,想一想后又说:

“但是,大家也不能坐着等呀,

我们现在就该做好各种准备——

也许他此刻已经得到了消息,

正走在前来赴任治水的路途。”

  
  • 风清
  • 发表于:2016/9/6 12:1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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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范云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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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夏龙图腾第一章注释



       (1)鲧被诛的原因,《山海经·海内经》说:“洪水滔天,鲧窃帝之息壤以堙洪水,不待帝命,帝令祝融杀鲧于羽郊。”近来一些学者认为:所谓“息壤”,即很肥沃的土壤,是说鲧在洪水到来的紧急关头,挖了帝尧的高辛部族的肥沃耕地筑堤,因而遭诛。

      (2)鲧死的地方,一般都说是羽山之渊,其地一说在今山东蓬莱,一说在今江苏赣榆县;但《山海经·中次三经》说:“青腰之山……北望河曲,是多驾鸟;南望墠渚,禹父之化。”其地在今河南新安,紧靠夏部落属地,我认为这更合情理。

      (3)《山海经·海内经》郭璞注引《开筮》:“鲧死三岁不腐,剖之以吴刀,化为黄龙也。”

      (4)《楚辞·离骚》:“鲧婞直以亡身兮,终然夭乎羽之野。”屈原为鲧鸣不平,认为他是太耿直太倔强而遭了杀身之祸。

      (5)《山海经·海内经》:“鲧复(腹)生禹。”杨宽《中国上古史导论》谓金甲文“禹”字即像“虬”形。虬,龙之有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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